林北河愣怔片刻，而后苦涩地弯起嘴角，“对不起，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，总是控制不住自己。”

萧莫予叹了口气，道：“这不怪你，你只是病了，等你的病好了就没事了。”

“……嗯。”林北河低声应道。

两人谁都没有说话，气氛变得有些诡异。

萧莫予从浴室取出吹风机，帮林北河吹着湿发。

温暖的风拂过头皮，林北河渐渐感到困倦，闭上眼睛，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。

萧莫予停下动作，轻柔的抚摸着林北河光洁饱满的额头，目光温润。

萧莫予替他掖了掖被子，转身离开。

走出卧室，他看了眼窗外浓黑如墨的夜空，轻轻吐了口浊气。

他知道，林北河的精神状态很糟糕，可是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劝他。

每当林北河情绪低落的时候，他总显得手足无措。

萧莫予走后，林北河忽然睁开眼，怔怔的望着天花板发呆。

心底里的悲伤又开始不受控的蔓延，他曾经以为他会好起来，可是，他发现，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，他越是努力，内心深处的绝望就越强烈。

他知道不能这样，他清晰的意识到自己正在变得糟糕。

他起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药瓶，瓶子上写的是复合维生素，其实是抗抑郁的药。

每次他吃完，大脑都会变得迟钝，他曾经发誓再不吃这种药。可是现在，他必须要吃，他不想自己的负面情绪影响萧莫予。

林北河捏着瓶子，犹豫许久才将药片扔进嘴里，嚼碎咽下。

萧莫予回到房间时，见床上隆起的小山包微微一颤，便走过去掀开被子躺了进去。

“我吵醒你啦？”萧莫予搂住林北河，语气带着几分愧疚。

林北河摇摇头，道：“没有。”

萧莫予叹息一声，“快睡吧。今天你也很累了。”

林北河伸出右臂环住他的背脊，低声安慰道：“嗯嗯，你也快睡，照顾我一定累坏了。”

萧莫予笑了笑，“一点也不累，有你在身边，我很幸福。”说罢他吻了吻林北河的额头。

林北河缓缓阖上双眼。

直到萧莫予睡着，林北河才睁开假寐的眼镜，盯着萧莫予看了许久，直到天快亮了，才重新闭上眼，慢慢睡去。

可悲的是，他连梦境都是悲伤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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